撤營當天,大家都非常迅速。因為已經一起生活了好幾天,彼此之間都頗有默契,分工合作,不到兩個小時就把所有東西打包好,整齊地排列在岸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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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忙之中,印象最深刻還是: 把茅坑用土填滿後,還得把當時挖出來的圓圓一塊灌木植被給蓋回去,不留下絲毫縫隙。

接近中午,湖面依然平靜,只有飛機降落時的波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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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東西搬上飛機時,最重的,除了橡皮艇的馬達,大概就是一桶桶的樣本吧。

臨走前,合影一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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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機時偷拍了一下儀表板。搭飛機的全程,兩位機長的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剛抵達黃刀鎮的碼頭,領隊太太已經在等我們了。在這樣鮮少人出入的小鎮,哪一台飛機載著誰,大家都瞭若指掌。

當天剩下的時間都在地質署辦公室,忙著把勘查用具清理,放回倉庫。七月中旬,正臨許多人開始北部勘查的日子。教授必須回艾城為某博士生的口試監考。瘋狗與我則會在黃刀鎮多待個四天,用地質署的器材把樣本切割一下,再帶回艾城。

領隊讓我們把露營剩下的乾糧、罐頭和零食帶回飯店套房慢慢解決。當晚到附近的Boston Pizza用餐。話說黃刀鎮餐廳不多,像樣且平價的選擇更是少。這時,只能靠連鎖店啦。

自從一個禮拜前離開小木屋以來,第一次沖熱水澡。這是一天下來,頭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回到了文明世界。入寢時,耳邊不再有水浪聲陪伴,還有點令人感傷。

接下來兩天,瘋狗和我都在鐵皮屋搭成的工具室裡,把屬於自己研究計畫的樣本歸類,切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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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樣本是在雨中收集的,還得先拿出來晾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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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樣本聚集在一起,也有二十多袋吧。選好要切割的部分則擺在袋子上方。話說,為什麼要切割呢? 把岩石樣本做成可透光的顯微鏡薄片前,必須將樣本裁切到約薄片大小的方塊,再請實驗室技工把它打磨到三十微米的厚度。聽起來簡單,非然! 擺在切割台上的石塊,很少能夠穩穩地站在一個平面上,所以切割時,要非常費力的確保切面沒有跑掉。再者,有的樣本切一切就碎了,還得事後拼回原狀。顆粒較玄武岩大的輝長岩,也得跟鋸刀對持較久。有時,一顆拳頭大小的樣本,十分鐘才能完成一道切面;那可是雙手握緊著樣本整整十分鐘,痠死人了!

瘋狗比我還累;她的樣本都是花崗岩,石英成分比輝長岩更高,連鋸輪轉起來都聽起來很痛苦的樣子。另外,領隊拜託我們幫他切幾塊石英岩(顧名思義,幾乎是純石英),那場景就留給大家去慢慢想像吧! (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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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好是這個樣子。準備要帶回艾城實驗室做成薄片的方塊,跟剩下的碎塊一起晾乾。其實,這一切都是為了爭取時間。學校的工具室裡也有石鋸,不過七月正臨多數研究生勘查,蒐集樣本的日子。大家都要切樣本作薄片,工具室的時間表根本就是排滿了。雖然一桶桶的樣本必須郵寄,數周後抵達艾城,這些較小的石塊可隨身攜帶,回去馬上就交給技工處理。(後註: 這些薄片到了十月中才完成,可見技工多麼忙了!)

休息時,順便看看別人勘查採集回來的樣本。偶然間又發現了一塊Acasta片麻岩。趕快合影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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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上現知最古老的岩石(40.2億年前),比我們在東灣勘查的石頭老了整整一倍! 離開了這裡,只能在少數博物館才能看到這片麻岩,更不用說用雙手捧著了。這樣的機會,在一個地質愛好者的生涯中,大概沒幾次吧!

在黃刀鎮的日子還蠻悠閒的。從飯店走路到地質署,或到市區吃吃東西,買買菜,都只需十分鐘左右的路程。雖是一座城市,但給人的是一種小鎮的風情。瘋狗和我還會到地質署後方的基岩上,邊看風景,邊吃著午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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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飯店房間往市區方向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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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刀灣。隱約看得到帆船和船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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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右(南方)走,就接到大奴湖了。

雖然沒有下雨,在鎮上的日子也不是每一天都晴空萬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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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大火煙霧吹向黃刀鎮時的景色。攝影時間跟前三張照片一樣,也是傍晚七八點,可見多麼嚴重了!

這是十五號下午的事,當晚我們受邀到領隊家吃披薩。一走出飯店,感覺整個世界泛黃到像是用Instagram拍成的。太陽則為可怕的血紅色。坐在後院陽台,和其他前來鎮上勘查的學者及研究生閒聊時,天空還會不時降下細小的灰燼,一碰即化為粉末。話說,那煙霧聞起來究竟是甚麼味道﹒﹒﹒兩周來經歷了這麼多次,其實就像燒樹葉吧。

最後一天,領隊將帶我們參觀黃刀鎮周圍的新太古代火山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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